惊悚!这是对湘西赶尸最详细的描述!

人死灯灭,在三魂七魄还没有完全散去时,将最好的辰砂(药名朱砂,辰砂是最好的朱砂)塞入死者的耳、鼻、口中,再以神符堵紧。(耳、鼻、口乃三魂出入之所,可将其留在死者体内)再将辰砂置于死者的脑门心、背膛心、胸膛心窝、左右手板心、脚掌心等七处,每处以一道神符压住,再用五色布条绑紧。(此七处是七窍出入之所,可留住死者的七魄。)最后,在死者颈项上敷满辰砂并贴上神符,用五色布条扎紧;再给死者戴上粽叶斗笠封其面门。诸事办妥,相貌狰狞的道司念了一通语声起伏、昂扬顿挫的咒语后,大喊一声

“起!”客籍死尸便会应声站立起来……


这就是苗族惊世骇俗的赶尸。


惊悚!这是对湘西赶尸最详细的描述!

苗族的蛊术和泰国的降头术并称为东南亚两大邪术。苗族是最早发明兵器、刑法、巫术的民族,其中赶尸作为一种民俗事项,是巫术的一部分。湘西的蛊术和湘西的赶尸一样,到现在也没有人能从实际中窥其端倪。


赶尸的起源,相传于几千年以前,苗族的祖先蚩尤率兵在黄河边与炎帝对阵撕杀,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撤退时,苗兵重义,不肯丢弃战死沙场的兄弟亲友,抬抬扛扛的费时费力损耗巨大,其间又有追兵趁机杀来,蚩尤要军师想办法。军师即是苗兵军营里的大法师,他装扮成蚩尤的模样,站在战死的尸首中间,在一阵默念咒语、祷告神灵后,对着那些尸体大声呼喊:


“死难之弟兄们,此处非尔等安身毙命之所,尔今枉死实堪悲悼。故乡父母依闾企望,娇妻幼子盼尔回乡。尔魄尔魂勿须彷徨。急急如律令,起!”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跟在蚩尤高擎的符节符幡后面规规矩矩向南退走。敌人的追兵来了,蚩尤和军师连手作法引来“五更大雾”,将敌人困在迷魂阵里一时不得脱身,不敢再追……


有书面文字详细记载的的赶尸活动主要出现在湘西沅陵、泸溪、辰奚、叙浦四县。赶尸的地域范围往北不能过洞庭湖,向东只到靖州,向西只到涪州和巫州,向西南可到云南和贵州。传说,这些地方是苗族祖先的鬼国辖地,再远就出了界,即使道司法术再高也赶不动那些僵尸了。如此,大遍中国也只有湘西才有“死尸客栈”;也只有湘西前人远远听闻阴锣之声就关狗闭户退避三舍;也只有湘西村落会在村边村外再修一条过村道路。沈从文在他的一篇文章里曾经写过:“经过辰州(沅陵),那地方出辰砂,且有人会赶尸。若眼福好,必有机会看到一群死尸在公路上行走,汽车近身时,还知道避让在路旁,完全同活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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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赶尸有三不赶:雷击殆命者不赶,此类人在苗民看来是不孝不仁、暴殄天物之辈,早被雷神打得三魂七魄俱灭;投河吊颈者不赶,他们的魂魄被野鬼纠缠,招回会影响旧鬼投生,宿命如此;病死者不赶,其魂魄已被无常勾去,法术不能把他们的魂魄从鬼门关那里唤回来。


赶尸原本只赶战死沙场的尸体,发展到后来,道司也帮那些官府砍头的、枉死他乡的或者遇强人害死的赶尸回乡。蜀道难,处于蜀道边沿的武陵山脉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到这里做生意的汉人,纵然元宝缠身,奈何湘西危崖重叠,溪沟交横,客死异乡时,想要用车辆或担架扛抬出界,那是难上之难。中国人眷恋故土,崇尚叶落归根,客死异地的游子,本人的意愿一定要入葬祖茔,孝子贤孙都会想尽主意搬丧回籍,亲友相知也都有资助此事的义务。而且请道士赶尸返乡与亲人抬尸回乡相对费用要少,并且可以保证中途不腐不臭,由此这行当在灾难重重的当年,是一个见多不怪的业务。


别看赶尸是一个很阴森的行业,当年想学这项本领也不是随便就学得来的。学这个行业的,第一要胆子大身体壮,胆子不大怎么敢和尸体同吃同睡?!遇上沟坎急流、陡坡窄崖时,得背着尸体过去,身体不壮怎吃得消?!第二要反应快记性好,反应快了遇上突发情况心不慌,记性好了,就是师父教下来的那些符啊咒啊的,一大堆朱笔描绘象字象画的东西容易接受。最后就是要长得丑,长得丑了路遇恶鬼惧其凶相不会惹;偶遇美色嫌其丑貌不敢诱。


赶尸行业也不是一学就会的,赶尸匠也是良莠不齐的,其中一门学问就是“还魂功”,还魂功练的越精,死尸的魂还得越多,赶起尸来轻松自如,崎岖山路也是畅通无阻。道行更高的穿村过寨时如入无人之境,狗都不叫一声。法术精堪到一定程度基本上可以隔山划水,无所不能了。


本人年少,未曾见识湘西赶尸,却生于贫瘠之地,平素里听闻蛊术故事颇多。村里有位太爷辈的经常讲过,他的父亲在辰溪做事时就见过赶尸:说那是个泥泞的旁晚,远远的听见“~盘~盘~哆~~”的节律遥遥传来,窄窄的街道上本来就人迹稀少,此时更加是空无一人。只见一队七人步调还算协调的渐渐走来,每个人一身上下泥泞不堪。最前面的那个人一袭青黑衣帽,脚下绑着齐膝的苗布绑腿,手里拿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阴锣,边走边敲,就这么阴惨惨的来,鬼凄凄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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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位年青时曾经跑过江湖的爷辈老人,他也遇上过这样的事:老人年青时有段时间专跑布匹生意,有天在荒野山路上碰到了赶尸的人。老人当时年青气盛而且久历江湖,所以不怎么害怕。赶尸人走到他边上时,还停下来向他打听某某村怎么走。


老人说赶尸人的那面小阴锣不敲时,那十几个尸体就齐刷刷的站在那里不动了,用草绳联系着,每隔六七尺一个。老人说尸体走过时,他很确定的看出真的是死人,灰黑的脸额毫无生息,耳朵耳根发黑,其中有一个胸襟上还滴着黄黄的血水,十几具尸体,一点腐臭味都没有。


老人还说一件有趣的事,正当赶尸人敲起阴锣带路再往前走了不远,突然其中有具尸体被颠簸的路面踉跄了一下,冲出了不怎么整齐的队形近四五尺远,赶尸人见了,走了回来抱起那具尸体放进队形中,然后又走到前面敲响阴锣继续前行。没有象现在电影里演的那样尸体会跳着走,只是走起来关节僵硬,远了看起来才觉得象跳着走,道士也没有花里胡哨的诸多手段,没有边走边散纸钱或者摇什么招魂铃的动作,只是在前面带着路,与其说是赶尸,更象是引尸。


那位给父亲讲故事的老人我年幼时也曾见过,已过耄耋之年的斑斑老脸上有一道深深裂开的疤痕,从左眉上一刀斩至右下腮骨,那红红白白的印记在太阳下越发血气森森,相貌之恶一度成为村中吓唬夜哭小孩的模版,每次见他在家门口晒太阳,我都不敢路过。长大后才听旁人说起,原来那是他跑江湖做生意时碰上劫匪,被抢得一干二净不说,背后两刀,面部一刀,差点命丧荒野。还算他机智,躺在地上装死捡得一条命回来,整整休养了三四年才能下地,从此再也不敢出门跑生计了。如此看来,当年的湘西赶尸虽然生人勿近,湘西土匪才是最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