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白鹿原》中的鹿三是白嘉轩家的长工,与白嘉轩亲如兄弟,为人耿直,坚韧,勤劳,自尊,恪守做人的本分。无论还是影视剧中,鹿三都是忠诚的,传统的农民典型。为了主子的儿子,甚至把亲儿子的媳妇杀了。在鹿三的身上,有农民可爱的一面也有固执愚昧的一面。那么鹿三杀田小娥是哪集?
鹿三杀死田小娥大概在61集左右。村人都议论白孝文是因为田小娥才落到这个地步,鹿三听在耳朵里闷闷不乐。鹿三见白嘉轩痛苦不堪独自坐在屋中,面前桌上放着孝文幼时穿的一双小虎鞋,鹿三悄悄走到马号,将门堵死,蘸着清水抹起梭镖,眼中透着杀气。鹿三来到小娥窑洞口,推开门。小娥很是惊讶,背过身去的时候,鹿三扯掉梭镖上的布,刺进小娥背后,小娥倒地身亡。鹿三匆匆消失在黑暗中。村里开始传说小娥的鬼魂在白鹿原游荡,众人人心惶惶。
尽管鹿三刺杀小娥事前深思熟虑,事后也表示不害怕、不后悔,但他最终还是被忧郁击垮了,一方面良知不断地拷问自己,另一方面主家白嘉轩那句“三哥,你不该杀黑娃媳妇”,击倒了他内心的理性支撑。这件事,尽管他并未受到责备,但他没有得到白嘉轩第一次壮举“交农”事件那样的肯定,白嘉轩说“凡是怕人知道的就不该做,应该做的事就不怕人知道”“她害谁不害谁,得看谁本人咋样,打铁需得自身硬;凡是被她害了的都是自身不硬气的人”。白嘉轩这几句开导性的话,也是给鹿三这件事定性的话,使得鹿三原来在自欺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平衡心理失了衡,一个憨实本分的长工一面要维护自己信奉的仁义,一面又不停地怀疑自己杀人的正当性,他如何能够承负如此的心理重负?于是他的崩溃就不可避免了。
他两次壮举尽管性质差别很大,得到的评价有天壤之别,但都是从主家白嘉轩角度出发,为维护主家的声誉和利益,他的两次壮举其实质都是出于“义”和“忠”。作为一个长工,他仍是仁义温厚的好长工,作为一个人,他却是凶狠的杀人者,这两者之间巨大的反差震撼人心,发人深省。他执著地信奉“义”,为了守护它,他竟然走到了它的反面。鹿三的矛盾不得不让我们反思,当传统文化的某些优秀质素走到了尽头,就会走到其反面去。
鹿三精神崩溃后被田小娥附身说了很多疯言疯语,这些疯言疯语看似荒诞不经,实质作者用超现实的手段出色地揭示了鹿三内心的冲突。其主要有两方面的内容,一方面为田小娥申诉冤屈,另一方面嘲弄族长白嘉轩的威严。田小娥的魂灵附在鹿三身上,鹿三一改老成稳重的常态,用小娥的腔调向众人发表演说“我到白鹿村惹了谁?我没偷掏旁人一朵棉花,没偷扯旁人一把麦秸柴禾,我没骂过一个长辈人,也没搡戳过一个娃娃,白鹿村为啥容不得我住下?我不好,我不干净,说到底我是个婊子。可黑娃不嫌弃我,我跟黑娃过日月。村子里住不成,我跟黑娃搬到村外烂窑里住。族长不准俺进祠堂,俺也就不敢去了,咋么着还不容让俺呢?大呀,俺进你屋你不认,俺出你屋没拿一把米也没分一根蒿子棒棒儿,你咋么着还要拿梭镖刃子捅俺一刀?大呀,你好狠心……”
这一段话有双重效果,一者可以揭示鹿三杀人之后内心深处的不安和痛苦,这些难道不是在鹿三盘桓心里、不断追问自己的话吗?另外,这些话是站到白鹿村的传统观念之外,以小娥的口吻述说自己的无辜和不幸,从而达到为小娥鸣冤的目的,在此基础上,小娥还借鹿三的身躯捉弄白嘉轩,挑战白嘉轩的威严,接着她借鹿三的口公开一个秘密,眼下流漫在原上的瘟疫是她招来的,并要求在她生前住的窑畔上“修庙塑身,对她的尸骨重新装殓入棺,而且要族长白嘉轩和鹿子霖抬棺坠灵,否则就将原上的生灵死光灭绝”。到此,小娥对宗法礼教的反抗已经到了至高点,也是一个柔弱的、被侮辱、被损害的女性所能达到的至高点。然而,小娥强有力的反抗还是被更加强大的宗法礼教给镇压下去了,白嘉轩没有给小娥修庙,反而“给她造塔,把她烧成灰压到塔底下,叫她永世不得见天日”。修塔之后,鹿三再没有发疯说鬼话的事,不过他的生命从此日见萎靡,生命与他仅存一个躯壳。
那么鹿三最后的结局怎样呢?鹿三带村民去"交农具"以反抗沉重徭役。对冲官兵前,他把脖子上银锁交给黑娃,黑娃长大后爬上郭举人小姨太的床,把银锁送给田小娥,田小娥后被鹿三所杀,银锁又被他拿回去了。
黑娃带着土匪们会到家乡,得知了媳妇被杀的真相,他削下父亲的鞭子,最后一次拿走了象征父子连结的银锁。被儿子削掉鞭子的第二天,鹿三在马棚里上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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