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云南的深山野林中,有一个莽人部落,这是一个人数极其少的猎人部落,他们被称为莽人,一度还被认为是一个没被发现的少数民族。随着城市化的推进,莽人部落中的莽人也用上了电,也有了电视机和一些电器。
几年前,这个鲜为人知、仅有689人的群体还没有民族归属。他们居住在透风漏雨的茅草房里,身着自纺的粗布衣服,依靠狩猎采集为生。直到两年前的2009年,莽人才被确认归属布朗族。
莽人部落的妇女们
初探莽人山寨曾经的原始部落如今境况如何?记者近日探访了大山深处的莽人村寨。
从蒙自往西南方向前行,在崇山峻岭间颠簸8个小时,艰难地绕过山路上19个相连的回头弯后,一片白色建筑出现在我们眼前。当得知这就是莽人新居时,我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幢幢整齐划一的二层楼房坐落于青山绿水间,房前开阔的山谷里,郁郁葱葱的庄稼散发出勃勃生机。
金平苗族瑶族傣族自治县金水河镇镇长邓自有介绍,这里是莽人安置点之一的平和村。2009年,全村49户、271位莽人从原先居住的坪河中寨和坪河下寨搬迁而来。政府还在牛场坪村和龙凤村按照同样标准安置了119户莽人。
走进一户莽人家庭,但见电视机、木床、被褥、炊具等物品一应俱全,总面积120余平方米的楼房里洋溢着生活气息。“这些东西都是政府送的。”76岁的阿累老人说。
末代猎人居住在深山中的莽人,过去长期以打猎和采集为生。在资料记载中,他们曾经执箭挎弩,光着脚板在原始森林中疾步如飞……昔日的莽人是如何打猎的?如今他们还打猎吗?
“从六七岁开始,我就跟着大人上山打猎。那个时候没有鞋穿,就光着脚在山上跑。”46岁的莽人罗继高说。他坐在用竹篾和木头编制的一张条椅上,脚上搭着一双拖鞋,脚板上能清晰地看到一层厚厚的老茧。
罗继高住在金平县金水河镇莽人新村之一的龙凤村。村寨周围不远处就是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其中鸟兽众多,以前曾是莽人打猎的好地方。
莽人部落的平常生活
过去,莽人过着比较原始的生活,狩猎、采集和种植是莽人获得食物的主要途径。“以前莽人只会刀耕火种的原始耕作方式,粮食产量很低,每年种的粮食只够吃三四个月,其他时间都靠采集野菜野果和打猎。”罗继高说。
从小时候用弹弓开始,到长大后用弓弩和竹箭,再后来有了火药枪,罗继高使用的狩猎工具经过了几代更替。在20多年的打猎生涯中,他凭借自己精准的箭术和敏捷的反应,成为莽人中一代出色的猎手。
然而,让记者颇感意外的是,在罗继高的新居里,没有留下任何狩猎时代的痕迹——既没有弓弩或火药枪,也没有猎物的头骨或毛皮。他隐约记得,大概从1998年开始,莽人就不再打猎了。
莽人传统艺术亟待传承“现在的年轻人基本都不会吹‘赖笼’和讲唱,可惜了。”年近六旬的莽人陈自新手握民族传统乐器“赖笼”,叹息着摇了摇头。
莽语名字叫阿怀的陈自新是金平县金水河镇南科村委会莽人村寨龙凤村目前惟一精通“赖笼”的人。
陈自新手中的“赖笼”,看上去犹如一支细长的笛子。一根成人手指粗细、1米多长的竹管上,凿有一个圆孔。吹奏时,他将一个约3厘米长的竹制吹口插入竹管靠近圆孔的一段,手指在圆孔上不停按动,“赖笼”便发出悠扬的声音。演奏完一首曲子,来了兴致的老人还用传统唱腔表演了一段讲唱,歌词大意是欢迎记者到来。
莽人部落的孩子
“我年轻的时候,人们经常聚在一起吹‘赖笼’、讲唱、跳舞。”从父亲那里学会吹奏“赖笼”的陈自新回想往昔说,“现在的生活和过去不一样了,年轻人可以做的事情多了,能聚在一起的时间也少了。很少有人想学这些过去的东西。”
龙凤村支部书记罗云祥也不无遗憾地坦言,生活发生着翻天覆地变化的同时,一些古老的民族艺术也正在消失。“我虽然喜欢听‘赖笼’,可是我不会吹奏 ‘赖笼’。”
新生活冲击莽人内心世界搬进政府建造的新居不过两年,莽人青年罗云祥和很多年轻莽人一样,已经逐渐适应了安置点的新生活。
在金平县龙凤村、平和村和牛场坪村3个安置点,大多数莽人的生活方式已和普通农村居民没什么差别。在新与旧的快速交替中,莽人以不同的心态迎接着新生活的“洗礼”。
罗云祥是龙凤村的党支部书记,30岁出头的他有一个温馨的三口之家。客厅墙上的全家福里,夫妻俩抱着襁褓中的女儿,一脸幸福。
莽人部落的孩子们
如今,罗云祥的女儿已有两岁了。她喜欢看电视里播放的动画片,尤其喜欢“喜羊羊”。
“看看今天,我真不知道那样的苦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再也不想回到过去。”生活的巨大变化让罗云祥感慨不已。天气晴好的时候,莽人小伙子总喜欢骑上摩托车,走村串寨,呼朋引伴。这种变化改变的不仅是生活方式和生产方式,外面的世界越来越强烈地冲击着莽人的传统观念。年轻人已不满足于山里的世界,开始走出大山。
相关阅读: